本周，围绕Curve 攻击引发了很多讨论。编程语言层面的漏洞不再是焦点。创始人面临的巨额清算让市场陷入恐慌，担心DeFi 全面崩溃。尽管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事件，但针对CRV 的FUD 反映了长期困扰DeFi 的症状。仔细挖掘，这起漏洞利用事件的背后，是Curve持续面临的流动性困难、DeFi无法改善的收益率问题，以及Curve创始人几个月来推出的游戏。
事实上，针对CRV的FUD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去年底以来，CRV成为多空势力对决的主战场。在过去的六个月左右的时间里，Curve 及其创始人总是以各种“奇怪”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。
2022年11月末，“链上做空大户”ponzishorter.eth（以下简称ponzishorter）关注Curve，试图做空其代币CRV。不久前，他同样攻击的芒果市场损失近1亿美元。因此，这场与CRV 做空势力的对决被DeFi 资深玩家称为“DeFi 保卫战”。
从11月13日开始，ponzishorter看到了创始人“抵押”的好机会，决定立即行动。随后约4000万USDC存入Aave，并借入大量CRV进行出售。这些借出的CRV 大部分是由Curve 创始人Michael Egorov 抵押的，目的是借入稳定币。
11月22日下午，ponzishorter决定发起总攻，先后从Aave借入8000余辆CRV进行出售。散户投资者注意到了价格的变化并联合进行了轧空。 Curve创始人Michael还向Aave偿还了2000万CRV，以确保他的仓位不会被爆仓。随着现货市场的代币被购买以及借贷池中的代币不断被借出，CRV 流动性大幅下降，价格从0.4 美元左右上涨至0.6 美元左右。
晚上9 点左右，CRV 升至0.63 美元上方，ponzishorter 开始面临清算。最终，其价值超过6000 万美元的抵押头寸全部被清算，Aave 平台上留下约170 万美元的坏账。第二天，Curve 发布了其稳定币“crvUSD”代码和白皮书，CRV 的价格从0.6 美元飙升至0.74 美元。 “DeFi保卫战”以做空者彻底失败而告终。
5月28日，据《澳大利亚金融评论报》报道，Curve创始人Michael Egorov和妻子Anna Egorova斥资4100万澳元买下墨尔本豪宅Avon Court，创下今年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最高房产交易纪录年。此外，据透露，他们去年3月还斥资1825万美元购买了一座两层五居室的意大利豪宅。社会一片哗然。
叶戈罗夫在墨尔本的豪宅雅芳阁
随后在6 月初，ParaFi、Framework Ventures 和1kx 三大知名风投公司又对Egorov 提起诉讼，指控他欺诈和盗用商业机密。 3名VC声称Egorov欺骗他们用资金招募开发人员、律师和其他工作人员，但实际上用这些资金获得了Curve治理权。对此，叶戈罗夫的辩护团队回应称，这一指控是“奸诈的借口”。
ParaFi、Framework Ventures 和1kx 针对Egorov 的诉讼文件
月底，人们发现Egorov再次将约3800万枚CRV存入Aave。随着价格持续下跌，叶戈罗夫必须提供更多抵押品以降低清算风险。截至目前，Egorov已向Aave存入价值约1.8亿美元的CRV，共计2.77亿枚，并出借了6423万美元的USDT，借贷健康系数为1.68。
根据CoinGecko 上显示的超过8.5 亿枚代币的流通供应量，Curve 的创始人控制着CRV 约三分之一的流通供应量。叶戈罗夫的放贷行为因此被很多人解读为市场流动性不足背景下的“套现行为”。不过，也有声音认为，这可能是一种“做空”行为。
dForce创始人mindao认为Egorov的“抵押品套现”是一种做空行为
这几天，业界又开始讨论DeFi 崩盘的可能性。 7 月31 日凌晨，以太坊EVM 编译器Vyper 官方Twitter 账号发推称，部分Vyper 版本容易出现重入锁故障，任何依赖这些版本的项目应立即联系团队。随后，Curve团队发推文称部分稳定币池遭到攻击。
据Pidun监控显示，Curve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损失了约5200万美元。受该事件影响，Curve的TVL也从32亿美元暴跌至24亿美元，CRV价格也迅速跌破0.6美元。据dexscreener信息显示，凌晨CRV瞬时价格接近于零。很快，焦点就集中到了Curve 的创始人身上。由于价格下跌，Egorov 的链上CRV 抵押贷款健康率开始下降，他本人又向Aave 转移了1600 万枚CRV。
中午，比特大陆和Matrixport联合创始人吴忌寒在社交媒体发文：“CRV是即将到来的RWA浪潮中最重要的基础设施之一，我已经抄底了，这不构成理财建议。”然而，叶戈罗夫的贷款状况似乎并不乐观。他在Fraxlend的贷款利率约为1580万美元，利率为105.%，3天内将达到10,000%。随后CRV跌破0.5美元，24小时内下跌20%。人们开始担心，DeFi会消亡吗？
叶戈罗夫的贷款健康状况一度接近清算临界点
但事情很快就变得更糟。中午12点左右，黄立成在社交媒体上确认，他已通过OTC从Curve创始人手中获得了375万枚CRV，并承诺将其锁定在Curve协议中。第二天，孙宇晨相关地址也向Egorov地址转了200万USDT，并收到了500万CRV。有传言称Curve 创始人正在以0.40 美元的均价进行CRV 的场外交易。
随后出现了Yearn Finance、Stake DAO 等项目，以及DWF 等多家机构和VC，都参与了CRV 的救火行动。据监测，叶戈罗夫当日共出售CRV 5450万枚，提取资金约2180万美元，其主要贷款头寸健康率恢复至1.6以上。随后，CRV价格也回升至0.6美元附近，CRV多空争夺战再次落下帷幕。
不止一次故意欺骗投资者，使协议和整个DeFi 面临风险。我们不禁要问，Curve的创始人到底在想什么？不可否认，与其他创始人相比，叶戈罗夫确实很有“个性”。但Curve 面临的困难并非独一无二。现在，整个DeFi 正在患上“收益率病”。
关于DeFi，我们谈论最多的是去中心化和安全。这两点都很重要，但是传统金融和去中心化金融都离不开一个核心点，就是能够赚钱，特别是让有钱人能够赚钱。这对于鲸鱼和拥有数千万美元链上资产的机构来说至关重要。让这些人赚钱是DeFi 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。
一只APY有数百的“土狗”是不可靠的。 DeFi需要一个至少能容纳数百万资金的“大池子”，为LP提供可观且稳定的收入。例如，过去其金融引擎Anchor LUNA可以为180亿美元的资金提供20%的固定年回报率。 LUNA雷暴之后，老牌的DeFi再次“流行”起来。虽然APY没有20%那么高，但已经经受住了市场和时间的考验。然而，连续遭受LUNA、3AC、FTX三重打击的加密市场并没有给这些老协议提供很多东山再起的机会，尤其是Curve。
作为DeFi 稳定币市场最重要的基础设施之一，Curve 在生态系统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无人质疑。但在盈利能力方面，Curve确实显露出疲软迹象。以同样基本收入的稳定币为例，Curve 与Aave 上排名前五的TVL 流动性池收入存在明显差距。尤其是在近期链上多空博弈激烈的情况下，Aave的基础收入远远高于Aave。曲线。 Curve 大部分流动性池的主要收入来自CRV 排放。
Curve和Aave TVL排名前5的流动性池回报率，数据来源：DeFi Llama
Smrti Labs 创始合伙人Bowen 在接受BlockBeats 采访时表示，在当前的DeFi 领域，像Lybra、GMX 这样能够容纳一定资金量、具有可观收益的协议更受到大投资者的青睐。 Lybra提供的eUSD/USDC池目前年化率为11.3%，GMX上的稳定币池近30天平均收益率为9.57%。都是稳定币，但是对于大投资者来说，哪里能赚更多的钱就去哪里。因此，Curve一直面临着流动性只减不增的问题。
Lybra eUSD 和GMX 各池回报率，数据来源：Lybra Finance、DeFi Llama
基本收入低，币价表现不佳。如何提高LP的收益？ Curve创始人的想法是想在市场上出手，让CRV变得更贵。
与其他成熟的DeFi 不同，Curve 在这方面确实有一些独特的“优势”。
首先，由于Curve veToken贿赂机制的刺激，大部分CRV代币都处于锁仓状态，这使得CRV在流动性方面比其他大市值的DeFi代币差很多。有时，在Aave 上借出CRV 的成本甚至比直接在交易所购买还要低，因为低流动性会导致买家在购买过程中产生大量溢价。
另外，如上所述，Curve 创始人控制着CRV 总流通量的三分之一，这为想要控制币价的团队提供了很多操作可能性。方法之一就是利用“惜售”的幌子，进行短路行为。
从结果来看，这个方法在去年年底的“DeFi保卫战”中运用得非常好。不仅拉高了币价，也让Curve再次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，为即将上市的crvUSD打了一波公关。在这场CRV多空对决中，Curve创始人似乎输得很惨。币价不仅没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，他还被迫抛售了很多CRV头寸。
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，叶夫戈罗夫仍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。用鲍文的话说，就是“绑架大家帮忙抬CRV轿车”。现在叶夫戈罗夫持有的CRV约占总发行量的20%，但CRV却获得了一批非常强大的支持者，其中包括吴忌寒、杜军、孙宇晨、DWF等领军人物。亲爱的“机构朋友”。
现在，大家有了共同的利益，Curve和CRV的未来都是可期的。这样看来，叶戈罗夫的举动还算不错。
LUNA雷暴之后，流动性问题开始蔓延到整个加密市场。三箭资本（3AC）随后的倒闭是由于市场活动减少，无法产生目标回报，导致大客户资金撤出，最终倒闭。据一些前3AC内部员工向BlockBeats透露，到公司运营结束时，团队管理的大规模资产几乎找不到任何能够产生预期回报的场景。年底的FTX雷雨让市场雪上加霜。
自美联储开始加息以来，流动性紧缩一直在侵蚀全球各个市场，尤其是被定义为风险资产的加密货币。虽然几场雷阵雨下来，人们都在谈论去中心化金融的公开、透明和抗风险系数，但这并不能阻止紧缩的匕首慢慢插入DeFi 的心脏。
美国一年期、两年期和十年期国债收益率，数据来源：FRED
截至目前，美国一年期、两年期、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分别为5.37%、4.88%、3.97%。撇开收益率曲线不谈，自2021 年底以来，短期和长期国债的收益率一直在稳步上升。与Curve、Aave等主流DeFi协议相比，即使是十年期国债目前的收益率也明显高于其平均收益率。
相比之下，DeFi 的收入水平正在逐渐下降。根据DeFi Llama 数据，DeFi 回报中位数已从去年初的6% 下降至今年7 月的2%，这对于大投资者来说几乎无利可图。 “当你可以在美国国债中赚取5% 的收益时，为什么要冒两倍或三倍的风险乘数来在DeFi 中赚取3% 的收益呢？” Bowen 向BlockBeats 解释道。
DeFi 中位收益变化，数据来源：DeFi Llama
对于拥有大量资金的客户来说，今天的DeFi 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。过去别说一年了，一天就能赚3%。因此，在流动性紧缩和监管阴影的双重阴影下，将资金留在DeFi 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 Bowen认为，目前仍留在DeFi市场的大部分资金可能是不方便甚至不可能“落地”的资金。 “如果可以的话，其他钱都会消失。”
既然不能走，就得内部解决问题。除了PoS质押奖励和协议代币发行之外，还有其他方式可以为大投资者提供稳定可观的收入吗？
第一个想到的是实际收益率。本质上，真实收益是指协议根据用户的实际收入向用户支付收益，以ETH 等生态原生Token 或USDC 等稳定币计价，消除代币发行带来的通货膨胀和收入不稳定。去年年底火爆的GMX就是这种叙事的主要代表。
Nansen数据显示，2022年8月末，GMX交易数量一度超过Uniswap，成为Arbitrum网络上单周交易数量最多的协议。在GMX白皮书中，团队明确提到，除了GMX代币奖励之外，GLP代币持有者（即LP）还可以获得以ETH计价的平台费用收益。在9 月份GMX 代币价格飙升至56 美元后，真实收益率的说法也成为拯救DeFi 的新希望。
但事实上，在熊市期间，这种依靠所谓的“协议实际收入”产生的收入并不可靠。很快大家发现，除了Uniswap、GMX 这样引力很大、可以容纳大量资金的协议外，大多数DeFi 协议在熊市期间都无法产生收入。 1inch 联合创始人Anton Bukov 在接受BlockBeats 采访时透露，如果没有DeFi 聚合器产品，大多数DEX 根本无法在熊市中生存，因为这些DEX 没有流动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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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了年初短暂的“春天的恐慌”后，市场在今年4月进入深度熊市。除了“鲁木工作室”的批量运营之外，链上活动已经达到了屈指可数的水平，真实收益的叙事很快就消亡了。然而，令人惊讶的是，自6 月份以来，Compound 和MakerDAO 这两个老牌DeFi 代币开始上涨，并创出年内新高。
MKR和COMP代币价格变化，数据来源：CoinGecko
市场对上涨的解释是：RWA。
在加密市场，真实世界资产的概念在过去几年被反复炒作，这次被运用到了DeFi 领域。既然链上无法产生足够的回报，那么现实世界的回报能否带入DeFi 中呢？此前，MakerDAO 创始人在Tornado Cash 争议后发表的“Endgame”提案文章引发了一轮关于RWA 的讨论。
现在市场有传言称，过去几个月MakerDAO通过使用国库资金购买美国国债，收入大幅增加。 Compound 创始人还在6 月底宣布了自己的新公司Superstate，负责将债券等资产带入链上，为潜在客户提供与现实世界相当的回报。消息公布后，COMP代币价格24小时内上涨超过23%。
关于Compound创始人新公司Superstate的报道
在香港的合规浪潮下，RWA的受欢迎程度再创新高。 6月份以来，Web3在香港的线下活动大部分都与RWA有关。人们不仅希望通过这种叙事获得更好的链上回报，更希望依靠它吸引更多传统资金进入市场，打造新一轮的加密周期。
但目前来看，RWA 或许无法从根本上解决DeFi 的“收益率病”。由于资产管理模式尚未成熟，目前的RWA基本上仅限于国债尤其是美国国债的敞口。一方面，这降低了DeFi 抵抗监管的能力。另一方面，也意味着一旦美联储反悔，依赖美债的RWA协议将再次失败，进入不可逆转的收益下降趋势。在许多人看来，美联储离逆转已经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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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Stake、veToken等代币经济学，还是Real Yield、RWA等叙事趋势，都体现了DeFi面对“收益率病”时的痛苦挣扎。当前DeFi 领域的创新似乎是治标不治本。也许治愈这个病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待牛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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